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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热头条丨一点庆阳︱殷家城(文/李安平 诵/王帆)

2023-06-03 21:16:56 来源:视听庆阳

一点庆阳︱殷家城(文/李安平 诵/王帆)

作者简介

李安平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出版小说散文评论集《第二十四桥》、散文集《旋转》《风在语》、评论集《置喙之词》。


(资料图)

散文发表于《岁月》《北方作家》《黄河文学》《华夏散文》《飞天》《牡丹文学》《连云港文学》《东京文学》《雪莲》《奔流》《粤海散文》《当代散文》《延安文学》等刊物,入选《中国散文年度佳作2011》《中国散文精选300篇》《中国精短散文1949-2015》等版本,获第四届黄河文学奖散文奖和第二届甘肃文艺评论奖。

殷 家 城

李安平

30年前就听说有殷家城这么个地方,一直没有机会去。殷家城距离镇原县280里车程,距离市区320里的车程,从距离上看,殷家城就处在庆阳市的边缘地带。从地图上端详,殷家城的地形呈锯齿形叉状,处在宁夏彭阳县、环县交界处,是名符其实的“鸡鸣响三县”之地。殷家城地域辽阔,一道山连着一道山,茹河穿境而过,人绕着山,山绕着人,就这么一辈人延续着一辈人,地老天荒地居住着。

殷家城干旱少雨,山峁峁原本光秃秃,绿色乏善可陈,当地为了造林改善生态,就把这里最古老的柴杏树种得满山满洼。一晃几年,殷家城的地貌换了颜色,春天粉红色的杏花漫山遍野,秋天霜染的红叶姹枝焉红,一时游人如织,格外抢眼。春天的天气忽冷忽热,殷家城的杏花也受了冻,花期推迟了几天,杏花最繁最盛的李园子十里杏花景区反倒影响不大,一枝枝,一棵棵,一坨坨,次第竞放着,生怕别的杏花抢了自个的彩头。

看杏花最好的去处是李园子北边的烽火台,只要穿过马路,从不甚陡峭的山洼一路攀爬上去,不到百米的脚程就可以看见一座圆锥形的土丘,它就是烽火台。殷家城的烽火台大概是北宋范仲淹父子戍边时期所建的防御系统,一有敌情,狼烟四起,兵寨和城内随即作出相应的响应。时光如梭,越过千年的烽火台已经目睹了历史的兴衰更替,它像一个步入暮年的老人,早已面目全非,只留下一幅土丘般的轮廓,我们只能凭着想象和历史的脉络去辨认它曾经的风起云涌的往事。站在烽火台上,四下张望,李园子像一片粉红色的花海,我们仿佛置身历史的漫漫长空,今兮何兮,多少物是人非早已淹没在视线之内的黄尘古道,只有这亘古的土丘和岁岁年年的杏花依然开了又落落了再开,乐此不疲。殷家城的杏花见惯了历史的时空变换,俨然一副神态笃定的模样,人世间的一切在它们看来早已是云淡风轻。殷家城的杏花不像前原的杏花开得妖娆妩媚,它们由于常年的干旱造就了杏树古拙奇屈的造型而显得古意盎然,浑身透露出梅花一样的意趣。殷家城的杏花像梅花,杏树虬枝奇形,一树一形,其状万千,杏花跃然枝上,宛如簇簇梅花,让人浮想联翩。殷家城的杏树几乎都是小老树,个头不大,枝条上布满了锥形的刺,一个杏树的枝芽遇到雨水少的年份,实现不了长成枝梢的梦想,它们就耐着性子长成一根根锥子似地刺来,不懂的人讨厌它们身上的刺,其实,这恰恰是它们对干旱气候的一种抗争。一棵柴杏树落生到了殷家城,就意味着一生一世都要受这干旱少雨的恶劣天气的窝囊气,唉,一棵杏树托生到这样的境地,摆在面前的路无非两条,一条是打起精神挣扎着活,一条是垂头丧气地死去。可是垂头丧气地死去那根本不是殷家城柴杏的脾气啊,它们天生有股倔强性子,老天不让自己活,自己就偏要活,而且还要活成一棵杏树该有的样子。殷家城的杏树枝干上镶嵌着岁月赋予的金黄色锈斑,这是恶劣的干旱气候打在它们身上的又一印记,它们不但不觉得憋屈,反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像金钱豹的黄色金斑一样光彩照人。

殷家城的山仿佛一个个饱经世事的沧桑老人,显得古老而不焦躁,静谧而不轻俏。一座山,或者一个山疙瘩,坐在那里仿佛已经坐了千百年,洞穿了人世间的纷繁变故,早已呈现出一幅幅从容安详的模样。在殷家城,山都不高,也不大,山和山之间似乎也不依不靠,一座山有一座山的名字,一座山有一座山的样子,貌似雷同,实则形态各异。名气最大的两座山,一座是人人顶礼膜拜的白虎山,一座是殷家城的古城遗址。

殷家城有一个奇怪的现象,这里大多数人姓白,没有一户姓殷,只有三户尹姓。殷姓在这里似乎只是一种地名意义上的符号,或者隐藏着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。带着这个疑问,我们寻访了白虎山。白虎山远远望去像一个硕大的冢疙瘩,如果不从身下的鱼脊梁纹路看,谁也不会把它和一座山联系起来。其实,白虎山不但是一座山,还是做一座充满着传奇故事的神奇之山。

相传很久以前,殷家城有一个恶霸叫殷门霸,他有三个儿子天龙、天虎、天豹,把持着殷家城、彭阳的耳朵城、环县的三角城,三座城互为犄角之势,彼此呼应,周边百姓苦不堪言。殷家城出了一个血性汉子白虎,不忍遭受殷氏父子盘剥,率众相继摧毁了耳朵城和三角城,唯有殷家城固若金汤,历时半月,久攻不下,余众皆丧命,仅白虎余生。殷天龙放出话来,要强取白虎五个女儿为妻,不然血洗百里。白虎大为震怒,不料大女儿灵芝献计,爹爹不如将计就计。迎娶当晚,五姐妹将城内布防写在纸上让五妹的灵犬传送城外,不料被殷天龙发觉,翌日,殷天龙残忍地杀害了五姐妹和灵犬,一时狂风大作,天昏地暗,殷家城夷为平地。白虎仰天大笑,连击三掌,倒地而终。白虎被附近的百姓就近安葬在了一座不高不低的山上,五个女儿和灵犬葬在了山底。这座山从此名曰:白虎山。白虎山顶颇为平坦,站在远处看不见山顶,然而,站在白虎山顶却可以看见殷家城的每一座山。

比白虎山更古老的是殷家城的古城,谁也说不清它到底是那个朝代的产物。也许它太古老了,人们已经忘记了它的前尘往事。古城其实就是一座山,古人沿着山势修了防御外敌的工事,把城内的百姓保护起来,加之居高临下的壁垒地形,自然形成了易守难攻的优势。相传在一场争议和邪恶的决斗中,殷家城毁于天谴。我们看到的只是一座并不高大的小山,进了城门,站到山脚下,看到是褐色的山体和还没有苏醒的衰草,还有一些空空如也的窑洞。殷家城就在目前,在正午的阳光的照耀下,它静谧如斯,我们静静地注视了许久许久,谁也没有说话,都不想去打扰它固有的宁静。

从殷家城古城下来,一路前行,很快就到了风景清幽的清泉村。清泉村紧依地势平缓的一座山麓,“清泉”在上,“湫泉”端居其下,两眼泉被村民用形状各异的石头箍成了圆筒状,站在泉眼处细看,水质清冽,一眼见底。俯下身子双手掬起一捧泉水,含在口里,顿觉甘爽无比。泉西边是漂亮干净的清泉小学。学校周围是高大的杨柳树,旁边是宽阔的农田,在山山相连的殷家城,清泉小学也算一个难得的僻静之所。

其实最让人惊诧的却是大石滩,也叫响水潭。它藏在柏油公路下面的河床,没有当地人引路你根本发现不了。快到大石滩时,远远地听见震耳欲聋的水流湍急声,循着巨响,走近河床,你会看见红砂岩河床被经年的茹河水冲刷而成的连绵洞穴,形似龙潭虎穴,不可名状,最深处约有丈余。水幕形成的瀑布达三米之多,倾泻而下,如同炸裂,气势恢宏,不舍昼夜,颇为壮观。瀑布倾泻的高处是如同平面的红砂岩河床底,由于水势长年累月地冲刷击打,红砂岩表面的氧化层被破坏了,砂岩被冲击成了形态万象的形状,深者成谭,浅者为坑,更为奇特者形成了状如如意、鼋鼍、龙首、蛇身等冷人叹为观止的砂岩奇观,河水穿越其间,跌跌宕宕,雄奔数百米。

殷家城太古老了,这里的山山水水、沟沟坎坎间沉睡着许多等待后人探寻的神秘往事,作为一个偶然介入的匆匆过客,看到的只是浮光掠影的片段,更多的未知的东西仍是接连不断的谜团。

朗诵:王帆

王帆,西峰区融媒体中心主持人,庆阳市朗诵协会会员,西峰区朗诵协会会员,西峰区优秀新闻工作者,国家二级播音员。作品多次获得甘肃广播影视奖电视节目主持作品三等奖、庆阳市广播电视节目一、二等奖。

责  编:缪一维    编  辑:朱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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